工联网消息(IItime)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指出,要及时将科技创新成果应用到具体产业和产业链上;在参加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加强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在2024年6月24日全国科技大会、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上讲话时再次强调,扎实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助力发展新质生产力。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明确提出,加强创新资源统筹和力量组织,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融合发展。这一系列重要论述和重大部署,深刻阐明了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明确了塑造新动能新优势、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努力方向和主要着力点。我们要认真学习领会,聚焦重点任务,着力完善体制机制、强化政策保障,推动习近平总书记和党中央决策部署加快落地见效。
一、切实增强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的责任感、紧迫感
改革开放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持续加大科技创新投入力度,不断推动产业创新,培育形成推动发展的强大动能和显著优势。进入新发展阶段,无论是从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实现2035远景目标的历史高度,还是从应对外部环境新变化新挑战、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等时代要求看,都迫切需要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在巩固强化传统动能和竞争优势的基础上,加快开辟发展新领域新赛道,着力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
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是实现增长动能转换、如期实现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目标的迫切需要。党的二十大提出了到2035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目标。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保持合理的经济增长速度,保持合理增速需要激发新的增长动能。从国际比较看,在与我国类似的发展阶段保持较高经济增速并非易事,20个主要国家和地区在人均GDP达到1万现价美元之后,十年GDP增速均值仅为3.1%。从近年我国经济增长总体态势看,随着房地产、基建投资等传统增长动能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持续减弱,经济增速呈现出从高速向中高速乃至中速转变的阶段性特征。2010-2023年,我国经济增速由10.3%逐步回落至5.2%。与此同时,劳动年龄人口持续下降,从2012年到2023年这十几年间,我国15~59岁劳动力资源数量平均每年净减少500万~600万人左右,而2023年的净减少更是达到了约1000万人。再加上资源环境等约束日益趋紧,我国继续保持较高经济增速面临着较大挑战。因此,如期实现2035年远景目标迫切需要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从创新中挖掘新的增长动力,以前沿创新催生更多新业态、新产业,以新技术的广泛应用支撑产业全面转型升级,加快将科技创新的潜在增长动能转变为产业发展的现实增长力量。
我们要准确把握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的重点方向,促进先进技术推广应用,加快传统产业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图为河钢集团唐钢新区。
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是抓住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机遇、增强国际竞争优势的迫切需要。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国际竞争格局正在发生显著变化。特别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兴起和持续演变,将会对未来全球格局的演化产生深远影响。因此,全球主要国家高度重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纷纷加强人工智能、量子科技、生物科技等关键领域的前瞻性布局,力争抢占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制高点。如,美国近年来先后出台《芯片与科学法案》 《通胀削减法案》等,加大对前沿科技和产业的支持;欧盟也启动了“地平线欧洲计划”,致力于推动人工智能和量子技术等新技术发展。根据美国斯坦福大学发布的《2024年人工智能指数报告》,过去十年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的相关投资增长了13倍。经过多年来的持续推动和不断进步,我国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已具备了较为扎实的基础。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2024年全球创新指数(GII)报告》显示,我国的全球百强科技创新集群数量已连续两年位居世界第一。我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份额超过30%,已经连续14年位居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但是,面对科技发展和产业变革的日新月异,面对美国等少数国家的科技遏制和打压,必须坚持在科技创新上的持续投入和前瞻性布局,切实将科技创新成果持续应用于产业创新发展,尽快形成国际竞争新优势,在不确定的国际竞争环境中牢牢掌握发展主动权。
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是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要。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新质生产力是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率大幅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新质生产力作为一种先进生产力质态,其内在要求将先进科技成果落实到产业创新发展上,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超前布局建设未来产业,从而大幅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创新的全周期活动包含了从研究开发经费投入到创造科学技术成果,再将科技成果产业化产生经济效益,进而从经济效益中提取一部分,投入到研究开发费用这样一个不断往复、不断扩大的良性循环过程。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往复运动的过程中,新质生产力被不断催生出来。科技创新是激活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产业创新是形成新质生产力的关键载体。如果没有科技创新,产业创新就是“无源之水”;反之,如果没有产业创新,科技创新就是“空中楼阁”。因此,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推进新型工业化和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从而实现高质量发展。
二、准确把握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的重点方向
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需紧紧围绕未来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发展方向以及发展中面临的主要问题,准确把握三类行业相关领域的重点方向。
着力提升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能力,为培育未来产业提供动力源泉。未来产业是由新一轮科技革命孕育催生,目前尚处于技术突破关键期或商业化探索导入期,未来5~10年具备较大增长潜力或较强战略性影响的新产业形态。前沿性科学发现和原创性技术发明是未来产业孕育萌生的基础和源泉。从产业成长历史经验看,每一次未来产业的涌现均是以重大科学成果和颠覆性技术的重大突破为前提。比如,半导体材料基础研究的突破开启了以集成电路为核心的微电子工业和信息通信产业的高速发展期,数学和计算机领域的重大技术创新催生了互联网产业,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出现推动了通用人工智能产业的日新月异。近年来,我国基础研究成果持续涌现,但原创性、颠覆性科技创新成果仍然有限,《科学》杂志最近十年评选的100项突破性进展中我国仅贡献了5项。当前,科学研究范式发生深刻变革,基础研究转化周期明显缩短,国际科技竞争向基础前沿前移。超前布局未来产业迫切需要加强基础研究,从源头和底层解决关键技术难题。
在量子信息领域,需要推动量子计算技术不断成熟,加强量子通信试验探索;在未来材料领域,应加强超导材料、未来新能源材料、新型半导体材料等研发投入,推进示范应用;在低碳能源领域,重点突破新型储能、氢能、先进核能等技术,尽快迈入商业化应用阶段;在未来智能领域,推动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与千行百业融合创新;在未来网络领域,重点推动第六代移动通信(6G)、卫星互联网等技术发展与应用;在未来空间领域,不断提升低空飞行、深海深空探索技术水平,培育新兴业态;在生命健康领域,重点攻克合成生物、脑机接口等技术,拓展应用场景。
推动关键性、通用性技术突破,支撑战略性新兴产业创新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具有知识技术密集、物质资源消耗少、成长潜力大、综合效益好等特征,对经济社会全局和长远发展具有重大引领带动作用,属于各国战略必争的高技术产业。关键性、通用性技术突破是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创新发展的基础支撑。比如,在光伏领域,我国逐步突破硅片、电池片、逆变器、组件以及电站技术后,光电转换效率不断提高,大幅度降低了发电成本,光伏发电量从2012年的340万千瓦增加到2023年的6.1亿千瓦。再如,电池、电机和电控等各领域核心技术突破,支撑了我国新能源汽车的性能、性价比和竞争力不断提升,2012-2022年十年间动力电池能量密度的增长带来了续航里程6~7倍的提升和成本80%的下降。经过若干年发展,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已由2014年的7.6%增加到目前的13%左右。
当前,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持续创新仍然需要进一步推进关键性和通用性技术突破。新一代信息技术领域,应加强工业互联网、先进通信、集成电路、超高清显示等技术创新和应用,提升产业链供应链安全水平;生物技术领域,重点推动生物制造、生物医药、生物农业、基因技术等方面技术突破;新材料领域,面对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广泛需求,亟须在先进无机非金属材料、高性能复合材料、新型功能稀土材料、信息功能材料、纳米材料等技术上取得新进展;高端装备领域,需进一步提升高端数控机床等工业母机的技术水平,在速度、精度、可靠性等方面持续加强;航空航天领域,需要加强航空发动机及机载设备等技术研发;海洋工程装备领域,重点提升智能船舶、特种船舶,以及海洋工程平台、油气资源勘探开采储运等高端设备的技术能力。即使在一些发展较快的领域,比如新能源和电动汽车,也应持续关注和研发新一代关键技术。
促进先进技术推广应用,加快传统产业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传统产业是实体经济的根基,我国传统产业在制造业中的占比超过80%。近年来,传统产业不仅面临印度和东盟国家的后发追赶,还面临美日等发达国家促进制造业回流的竞争。推动传统产业进一步转型升级、焕发创新活力,对提高我国产业竞争力和实现新旧动能转换至关重要。数字化和智能化是我国传统产业转型发展的重要路径,工业和信息化部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工业互联网核心产业规模达1.35万亿元,已全面融入49个国民经济大类。截至2023年底,我国已培育421家国家级示范工厂以及1万多家省级数字化车间和智能工厂。绿色化正成为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关键一环,也是我国传统产业转型的重点方向。2023年欧盟通过的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法案规定,2026年1月1日起出口到欧盟的钢铁、铝、水泥、化肥和化工等产品必须支付碳排放费用,其他一些国家也在逐步将碳足迹认证作为招标采购的重要条件。必须大力推进绿色低碳技术的深度广泛应用,才能使我国传统产业在国际竞争中保持既有优势并开拓更多市场空间。
前沿性科学发现和原创性技术发明是未来产业孕育萌生的基础和源泉。
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走上高质量发展之路,需扎实做好以下几个方面工作。坚持适度超前构建数据基础设施,为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提供基础支撑。健全数据治理制度体系,探索制定数据确权、流通、交易等一系列配套规则,加大公共数据开放共享力度,促进数据跨境安全便捷流动,让数据要素向传统产业不断渗透、赋能。提高人工智能技术服务传统产业的能力,推动大模型与具体应用场景相结合,增强行业应用深度和水平。支持工业互联网创新发展,加强不同行业、不同企业之间数据标准和接口建设,促进互联互通。积极发展绿色制造,打造更多绿色工厂、绿色工业园区、绿色数据中心和算力基础设施。加快钢铁、有色、石化、建材等产业绿色低碳转型,持续推动生产流程改造,推进氢能等新能源应用,加强碳捕集、利用和封存技术的研发和推广使用。
三、完善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
落实党中央、国务院重大战略部署,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实现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的融合发展,培育发展新动能新优势,需要着力推动体制机制改革、加强政策保障,将创新的全链条、各环节贯通起来,充分激发创新要素活力,释放创新驱动发展潜力。
一是优化科技体制和科研组织机制,进一步提升科技成果质量。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科技体制改革向纵深推进,科技事业发展取得历史性成效,为经济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全球创新指数排名从2012年的第34位上升到2024年的第11位,研发经费投入规模居全球第二,取得载人航天、探月工程、北斗导航、5G等一大批标志性重大成果,一些领域从“跟跑”转向“并跑”甚至“领跑”。但我国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能力不足,一些关键核心技术仍然受制于人,要实现前沿引领和塑造发展新优势仍面临不少挑战。要强化基础研究,不断补齐原始创新能力短板。改进科技计划管理,加强有组织的基础研究,提高科技支出用于基础研究比重,完善竞争性支持和稳定支持相结合的基础研究投入机制,鼓励有条件的地方、企业、社会组织、个人支持基础研究。要优化重大科技创新组织机制,推动科技创新力量、要素配置、人才队伍的体系化、建制化、协同化;加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建设,完善国家实验室体系,优化国家科研机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领军企业定位和布局。围绕集成电路、工业母机、基础软件、先进材料、高端仪器等关键核心技术,高效组织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开展科技攻关,发挥新型举国体制的独特作用。加快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量子科技等新技术研发,通过多种政策工具给予全方位、全链条支持。要完善科研项目实施机制,扩大财政科研项目经费“包干制”范围,赋予科学家更大技术路线决定权、更大经费支配权、更大资源调度权。深化科技评价体系改革,加强科技伦理治理,严肃整治学术不端行为。
二是要进一步促进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激发创业投资活力。我国近年来实施了一系列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的政策措施,高校院所科技成果转化效率不断提升。国家科技评估中心对4028家高校院所的调查统计结果显示,2023年我国高校院所以转让、许可、作价投资、技术开发、咨询和服务等6种方式转化科技成果的总合同金额达2054.4亿元,同比增长超过10%。但目前科技成果转化的激励机制仍存在一些不足,专业化人才队伍建设仍需继续加强。要加强国家技术转移体系建设,加快布局建设一批概念验证、中试验证平台;建立职务科技成果资产单列管理制度,深化职务科技成果赋权改革;建设更专业的科技成果转化人才队伍和机构,从成果奖励中拿出一部分激励高水平转移转化人才,让专业的人专心干专业的事。创业投资和股权投资是实现科技成果产业化最基础的市场力量之一,是形成“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的关键环节。我国创业投资一度非常活跃,2018年前后创投市场曾占全球总规模的三分之一左右,但近几年明显下降,需高度重视并采取必要支持措施。要尽力拓宽募资渠道,引导更多长期资金进入创投领域,推动国资出资成为更有担当的长期资本、耐心资本,完善国有资金出资、考核、容错、退出相关政策措施;更好发挥政府投资基金的引导作用,避免核心目标和功能异化,以合理激励机制带动市场化资金参与创业投资;支持符合条件的科技型企业境内外上市,大力发展股权转让、并购市场,鼓励社会资本设立市场化并购母基金或创业投资二级市场基金,促进创投行业良性循环。
三是要进一步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企业是链接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的枢纽,是高质量科技创新成果实现市场化应用的中心。我国企业技术创新动力和能力持续提升,企业研发经费和研发人员分别占全社会的77%和76%。国有企业在重大装备国产化、以需求带动市场创新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民营企业贡献了50%以上的企业研发投入和研发人员、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的国家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90%以上的高新技术企业和95%以上的科技型中小企业。在欧盟委员会发布的2023年“全球企业研发投入2500强”中,我国企业数量达679家,比2013年增长2.4倍。但我国规上工业企业研发投入强度仅为1.39%,与欧美日等主要发达国家和地区相比差距较大。要支持企业牵头或参与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向民营企业进一步开放国家重大科研基础设施。支持企业与高校院所组建机制灵活的创新联合体,鼓励引导高校、科研院所按“先使用、后付费”方式把科技成果许可给企业使用。不断完善创新生态系统,激发经营主体创新活力,培育更多科技型创业企业、专精特新中小企业和具备较强研发能力的科技龙头企业。健全平台经济常态化监管制度,促进平台经济创新发展,发挥平台企业引领数字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建立企业研发准备金制度,提高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鼓励科技型中小企业加大研发投入,提升技术水平和创新内生动力。
四是进一步健全促进产业创新的体制机制。我国持续推进产业高质量发展,不断提升产业创新能力,取得了显著成效。2023年装备制造业、高技术制造业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比重分别达到33.6%和15.7%;高技术产业投资同比增长10.3%,快于全部投资7.3个百分点。但产业附加值率较低、处于全球产业链价值链中低端环节的状况尚未得到根本扭转。要及时制修订技术、安全、能耗、排放等行业标准和国家标准,发挥标准提升在倒逼和引领产业升级中的重要作用;健全商品质量保障体系,完善统一市场监管规则、加大市场监管执法力度,形成有利于商品分级和优质优价的市场体系,增强产业升级的内在动力。要发挥政府采购自主创新产品的引导作用,完善首台(套)、首批次、首版次应用政策,以需求鼓励方式促进产业创新。要健全促进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融合发展机制,坚持适度超前构建数据基础设施,健全数据治理制度体系,探索制定数据确权、流通、交易等一系列配套规则,加大公共数据开放共享力度,促进数据跨境安全便捷流动,让数据要素向实体经济不断渗透、赋能;提高人工智能技术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推动大模型与具体应用场景相结合,增强行业应用深度和水平;支持工业互联网创新发展,加强不同行业、不同企业之间数据标准和接口建设,促进互联互通。要健全防止一哄而上、引导各地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的体制机制,引导各地在服从国家战略大局前提下,找准自身优势,培育各具特色的先进产业集群,避免不顾当地实际盲目进行重复建设;建立重点领域投资信息监测预发布机制,以更加明确的市场信号引导企业优化投资布局;公开通报违反公平竞争的典型案例,建立防止恶性竞争、资源浪费的底线护栏。